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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周念画了一副红色系的抽象油画,和裙摆上的油漆红是一个颜色。
这样一来,她回家的时候就不用和冉银解释,裙摆上的油漆是哪里弄到的,因为她经常会把颜料弄在衣服上,这样一来完全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当她在调色的时候,鹤遂大喇喇地坐在矮桌的一侧,慵懒地反手撑在桌面上:“怎么是红色?”
然后补了句,“你今天要画红色的我?”
周念专心地调色,没抬眼:“谁要画你,自恋。”
鹤遂看得出来她还在害羞,都不敢拿正眼看他,他偏要凑过去,低笑着问:“不画我,你来找我干什么?”
“……”
周念没接话头,她今天确实不打算画他。
本来是打算画他的,但是经过刚刚那一出,她觉得如果要画他的话,盯着他看,可能就没办法好好画完一幅画了。
调好颜色,周念开始专心致志地画画。鹤遂从堂屋里搬出来一张躺椅,放在周念旁边,躺上去,长腿随意交叠放着,修长手臂懒懒垂在身侧,看上去非常放松随意。
阳光从树影间筛落,时不时闪着鹤遂的眼睛,随手扯过周念的一张画纸盖在脸上。
“别用这张,这张我还要用。”周念给他换了一张废稿画纸。
“嗯。”他微沉的嗓音从画纸下传出,“我睡会,有事叫我。”
“好。”
……
这个时候,大抵是两人最美好的时候。
彼此的伤疤都还没有完全被揭开,周念的秘密还没被发现,鹤遂也还没有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