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感沿着神经网络飞窜,周念的手脚在接下来整整五分钟里都没有知觉,视线也处于模糊状态。
她这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素质真的很差,遇到点事都扛不住。
鹤遂正在被紧急抢救中,趁着这个时间,周念打起精神,松开扶墙的手,迈开腿跑起来。
她得去叫鹤遂的妈妈,他妈妈的按摩店还亮着灯。
月光不平均地洒在巷中,有的地方亮些,有的地方暗些。
周念快速跑过零碎的亮亮暗暗,冲出巷子口,右拐,来到按摩店的门口。
按摩店垂着两片软玻璃门帘,周念掀开门帘快步走进去。
进门左手边是一个黑色小吧台,上面摆着些零碎的东西,几个小本子,一盘瓜子,一个茶水杯。
宋敏桃站在吧台里清点零钞,听到一阵急乎乎的动静,把头抬起来,看见一个精致漂亮又苍白狼狈的女孩子。
女孩子长着一张清纯至极的脸蛋,眼睛大而圆润,眸子黑得像两颗新鲜葡萄,肌肤像是泡过牛奶的绸缎,白皙滑嫩,只是脸上沾着血污和灰尘。
不止是脸上,衣服和裤子上都是鲜血,还有脚下踩着的那双白色帆布鞋,鞋面也被染成了红色。
看着很是有几分惊骇。
宋敏桃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就听见女孩神色着急地对她说:“阿姨,鹤遂受伤了,你快去看看。”
周念不知道鹤遂的妈妈姓什么,只能叫阿姨:“就在家门口。”
“……”
宋敏桃心口一紧,瞬间意识到女孩子身上的那些血污从何而来。她一把扔掉手里的零钞和记账本,快步从吧台出来,冲出门口。
门都没有关,宋敏桃直接拐弯往巷子深处跑去。
周念细心地把店里的灯关掉,用长铁钩把卷帘门拉下来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