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次来,想要除掉池间的想法,其实是他渴望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的私心,傅成书倒还没有下死命令。
可是刚才他试探一番,碰壁而返,只能放下了这个想法,重新和晏嘉禾站在同一条线上。
晏嘉禾眸光一闪,金戈铁气森然凛冽,淡淡笑道:“意思是傅系接下来就得让着沈家了,要不然打破平衡,当政肯定得打压,傅家就没可能到那个位置了。问题是都是跟着自己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傅家要让出去哪一块?”
“什么意思?”傅连庭问道。
晏嘉禾愈发静默,像是等待已久的山雨欲来前,令人喘不上气的沉闷,“傅书记的意思,是要让出晏家了。”
她所希求的,或许就快要到来了。
晏嘉禾接着说道:“晏青山在傅沈之间摇摆不定,不是傅也不是沈,反过来就意味着他可以是傅,也可以是沈。诱导沈家对晏家出手,伪装成傅系的损失,恢复平衡。即便不成,沈家对晏家也是他们两家的事,傅系就可以趁机退出此时集中的视线。”
傅连庭这才明白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皱了皱眉,几许忧虑,“那你呢?”
晏嘉禾把手插在兜里,转了转细长的打火机,“惊雷已落,大雨将至。我?我在旷野平原上。”
若是从晏家最薄弱的小辈开始下手,她和晏嘉乔,首当其冲,前路未卜。
傅连庭和程文怡都沉默起来,他们生来就注定没有平静。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波云诡谲越压越近,无可避免地兜头而来,命势瞬息万变,恐怕懵懂孩提时的些许快乐,都已成奢望,不复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