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再吃一颗。”雁风浔的语气听着温柔,话却没有商量余地。
显然,这是想把三颗药都喂他,这怎么行?
这不仅是睡得更久更沉的问题,秦招这次行动一共就只带了三颗复原胶囊,眼下一次性全吃完了,之后怎么办?
“就吃一颗,其他留着……”秦招埋着头,开始抗争。
“不用留。”雁风浔打断他,拇指指腹轻轻按着他的下唇,企图诱导他张嘴,“你之后都不需要它了。”
秦招没明白这话的意思,他困惑地看着雁风浔,同时努力地闭紧双唇,不给他得逞。
雁风浔的手指还是很轻松地探入唇缝,在齿间抵着,声音带着循循善诱的引导:“其实这次你最重要的任务,无非就是两件事。首先,进入折叠空间的下一环,甚至更深处,收集越多的环境及兽魄资料越有助于调查局和军部之后展开大规模的勘察。其次,要从逃犯的口中了解到,究竟是谁放走了他们,又为什么故意引导他们进入门桥。”
“其他的东西,就顺便查一查,比如有多少人因为兽魄提升了势元,吃下兽魄是否有副作用,转化率有多高,势元提升的极限在哪里,以及,有多少偷渡客已经带回兽魄在外面走私。”
秦招并没有和雁风浔完整地提过这次的调查任务,所以听到雁风浔的总结,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开口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雁风浔瞅准时间,拇指迅速探入他的口腔,抵在秦招的舌尖,让他再也合不了嘴。看秦招又惊又愣的样子,他没忍住笑了一声:“你在想什么我全都知道。”
“唔唔嗯?”怎么会?
“因为我聪明。”雁风浔接着说,“调查局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其实你根本不用着急赶路。但你偏偏是个注重效率的人,或者说,急于求成,居然想在一周内就带着调查报告回去。”
秦招还真是没法反驳:“……”
“秦招,凡事欲速则不达,你该停下来了。”
雁风浔说着话,目光却落在秦招微张的唇齿间。
那条柔软的舌头正在做着极大努力,想要把他的手指抵出来。
胶囊还捻在手中,明明已经可以趁这个机会喂进口中,雁风浔却对秦招这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感到趣味无穷,心里歹念横生,手指竟然和秦招的舌头开始你来我往地争起了高下。
软舌无力,根本斗不过手指,秦招推来推去收效甚微,这样一来不像反抗,反而像在用力舔舐,勾缠好几圈,口中发出不满的哼声。
雁风浔干脆换上食指,又再增加中指参战,局势立刻进入一边倒的境况,秦招完全落入下风。修长灵活的两根手指开始变本加厉搅弄秦招温热的口腔,指尖不时轻轻剐蹭上颚。秦招的身体给出了很有意思的反应,脸上表情迷茫得有些可怜。
密密麻麻的痒比阵痛更难以忍受,秦招不明白雁风浔这样做的意义,但又无可奈何地随着雁风浔的动作仰起了头,在抗拒与顺从中无法抉择,最终只能任由雁风浔摆弄,舌下受到刺激分泌出大量津液,因为来不及咽下而不慎顺着嘴角流下。
他受不了这种狼狈,只能抓着雁风浔的手想挣脱。
可以了,够了。
雁风浔却仿佛看不见他的窘迫,手指探入更深处,吓得秦招浑身紧绷,差点一口咬下去。
雁风浔一时忘了,他本来的目的是喂药。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秦招的鼻尖是红的,眼眶雾蒙蒙,脸上干掉的泪痕好像又湿了。
他目光被刺了一下,终于清醒,很快将剩下两颗胶囊一并喂进去。
秦招防不胜防地咕咚吞进复原胶囊,心里大感绝望。他这一睡,没个两三天是醒不来了。
雁风浔又给秦招灌两口水,结果喂得太快,有一半都顺着下巴滴落。他面色冷淡挪开了眼神,又略显急躁地拿起刚才627给他的毛巾,在秦招脸上擦了擦。不管是泪还是水,一并擦了个干净。
秦招的眼睛随着毛巾的擦拭,频率极高地眨着。他左眼眼皮正中间的那枚痣就跟着他眨眼的动作,忽隐忽现。
雁风浔擦完也不说把毛巾拿走,就那么盖在秦招眼睛上。
秦招:“……就盖着吗?”
雁风浔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嗯,毛巾眼罩。”
秦招也不知道为什么,雁风浔这两天的情绪波动似乎有点大。他并不是在生气和不生气之间波动,而是在开心和不开心之间来回切换。
秦招希望他开心,但又不知道雁风浔为什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