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滚落的水果,倾倒的沙发与茶几,鲜花瓶子洒落,水洇入地毯,信息素如火药,炸裂在偌大客厅中。
谢敏被傅闻安压制着,他眼角被激起一片红,如火蹿烧的怒意逐渐占据理智,他一手挡下傅闻安的胳膊,右手探出,指尖绷直,肌肉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收缩起来。
看上去像一柄洗过的匕首。
傅闻安瞳孔如针缩,他放弃进攻,一手缴住谢敏的右胳膊,另一只手抄起沙发垫。
唰一声,谢敏手指划过的地方,棉布应声碎裂,棉絮涌出。
傅闻安心跳加剧,他知道,谢敏认真了谢敏对他有了杀意,那是沉在漫长伪装下的直白杀意。
两人在地上缠斗,谢敏的进攻被傅闻安荡开,但也寻找到一丝破绽,但他再次冲着对方咽喉发难时,颈后腺体突然传来一阵针扎似的疼痛。
这导致,他的动作慢了一拍。
然后,他的手腕就被傅闻安扣在了地上。
电视节目进入尾声,主持人的总结语在谢敏的耳朵里越发清晰,他因疼痛蹙了下眉,动了动手腕,使不上力。
禁锢他的人垂着头,肩背如山岳,罩住所有灯光。
谢敏的胸膛极速起伏,他定了定神,才发现屋内一片狼藉。
两人身上都挂彩了,傅闻安更多,胳膊上许多细密的伤痕,见血,如利刃划过。他脸上也有,稍有点破相的意思。
肉搏能搏出刀伤,谢敏窒息了一秒,视线落在傅闻安的伤口上。
他对傅闻安用杀招了。
明明他从没用过的。
一股透顶的威胁感摄住他的感官,一幕幕死在他手上的人脸闪过,最后一个,是傅闻安烫人的视线。
“谢敏,你藏不住了?”傅闻安冷幽幽地盯着谢敏的眼睛。
谢敏的血唰一下凉了半截,理智瞬间回笼,手指试图恢复,却因为被身上的alpha扣紧,青筋暴起,肌肉仍扭曲着。
“只有雇佣兵才会用的杀人手法,你很娴熟。”傅闻安凝视着身下这个漂亮又强悍的alpha。
“我以为你会遵循这几年你小心翼翼维持的习惯,隐藏你的实力,装作屈居人下。没想到,只是这点挑衅就忍不住了。”
谢敏理智上线,他开始后悔了。
从进入安斯图尔的领地开始,他藏起浑身倒刺,改变那些常用的杀人习惯,装作好人,一装装了十多年。
可人真正愤怒总后还是会破例,这例破的不是时候,但好在不是不能隐藏。
“我是特工,傅闻安,凡是杀人手法我都会,之前不对你用,只是顾及我的立场。”谢敏冷声道。
“你的立场?”傅闻安扯了下嘴角:“我以为,你所谓的立场就是你死我活。”
“你似乎忘记了,我们是同僚。”谢敏收敛了下视线。“而且我确实没想到,你肯为激怒我而撒谎。”
“我说过,我是来监视你的,不要把我当成暖房的游客。另外,我没说谎。”傅闻安低下头,他桎梏谢敏手腕的手掌用力,掐得对方掌心全无血色。
他用残忍的语调在谢敏的耳畔轻声道:“我标记了你,这不是谎言。”
谢敏额角的筋暴起,突突直跳,他的怒意又上来了。
但这次,傅闻安没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低头,咬住了谢敏的唇。
刺痛感从后颈传来,硝烟信息素如他主人的进攻一般强势,悍然包围了负隅顽抗的银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