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一立在一侧时刻观察着这边动静的胡钥额上青筋直抽。
他一面开始觉得小九会对梁昱衍做出来那样胆大包天的事,确实可能不是一人之责,可是小九身为奴才,以下犯上,又年长于梁昱衍一岁,却控制不好自己,更是罪大恶极。
这头胡钥正准备若是小九再经不住诱惑做出来什么禽兽之事,便叫人拖他出去再来十大板子。
小九伸手抓住梁昱衍踩在自身上那只作乱的脚,这力道比会往他身上跳的雪圆儿大不了多少,力道不重,更多是想羞辱的意思。
小九遂了他的意,伸手将他那只脚握住,拿下来擦了,两手一拢,将梁昱衍那双脚塞进了被窝里捂住了。
他说:“若是我再对主子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便如同主子所说叫人拉我去煽了。”
煽了?
这话从梁昱衍嘴里说出来是威胁,从小九嘴里说出来却不一样了,那是保证了。
梁昱衍心头滋味莫名,这小九得是有多大的把握不对自己起反应才能讲出来着这样的话。
饶是梁昱衍得了这句保证也没宽了心,他冷哼一声,故作姿态地留下一句:“最好如此。”便裹了被子转身背对着小九。
第44章
“殿下,咱们来玩玩这个吧,别练剑了。”
小九那时候看萧崇叙整日板着张半大孩子的脸,却一点孩子形状都没有,跟活泼好动,好奇贪玩这些字词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平日里若是他不来,萧崇叙甚至能一整日连一句话都不与旁人说。
小九怕他这样下去性格会越加孤僻,于是小九只要有时间,便会从宫外带回来些小玩意儿献宝似的捧到萧崇叙面前来。
萧崇叙对他那些东西都不大感兴趣,可是小九死缠烂磨,他为了耳根子清净几分,有时候也会应下。
这倒好,这段时日,两人从叶子戏到六博玩了个遍。
“殿下果然聪慧非常人能比,再来!”
“呵呵,大意了,失误失误,殿下我们再来一局。”
“手滑了,手滑了,我可能把这一颗棋子挪一下?”
“罢了罢了,我们今日就到这吧。”
从两人开始玩这些游戏开始,小九便是存了哄孩子儿玩的心思,却没有想到那萧崇叙除了在第一把因为不熟悉规则而略显生涩之外,接下来几局都是表面闷声不吭,却在棋盘上大杀四方。
小九不是输不起的人,可也受不了跟他玩了一下午便输了一下午,而明明在几个时辰之前,规则还是他新教给他的。
小九那时候还不死心,可接连换了好几个游戏,无一例外。
最后还是萧崇叙难得一见的,发觉了小圆脸儿神色因为接连的挫败而有几分灰暗之后,才后知后觉,略微思索后,让了小九那么一局。
可是那招式让得太明显了,叫到底年长他许多的小九一眼看破,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般下去,不知道是谁在哄着谁玩了。
“不玩了?”
一开始对着小九几番推拒,感到占用自己练剑的时间的萧崇叙,有几分意犹未尽地把自己的棋子放下了,说了声:“好吧。”
小九这时候伸了伸懒腰,望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已经是时候回去了。
“不玩了。”小九从矮榻上翻身起来,从自己的一个布袋子里摸了摸,掏出来一个九连环,递给了萧崇叙:“这个给你,你自己一个人也能玩。”
“我不想自己玩。”萧崇叙侧过去脸,也不接小九手里的玩意。
他不动声色窥探小九的脸色,疑心他是因为自己赢他太多次,而变得不高兴,才又要急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