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色泽无疑凸显了她侯府女主人崇高的地位,这两种颜色,在大琅王朝一般属于当家主母或正妻的颜色。
她额间点了现在贵妇圈流行的花佃,但这个花佃与她颈间、手腕上、鬓发上一整套赤紫色玉石翡翠头面首饰完全不相称。
那套赤紫色玉石翡翠头面清新淡雅,温婉中透着几许高雅,色泽圆润饱满,若是猜的不错,应该是用整块紫色翡翠玉石打造的这一套首饰。
这种色泽浑厚饱满的翡翠玉石极少见,一小颗就值京都的半套房产。
更何况是用一整个玉石打造的项链、手镯、耳环、头面等。
且不说那满头头面用了多少玉石,单单安昌侯夫人手上的六个手镯,就能买下京西大街半数酒楼。
恐怕魏家这种几百年的士族,也拿不出两套这样的头面。
不是说魏家没有钱,而是这种玉石有价无市,能遇到就算是天大的福分。
若猜的没错,这套首饰头面应该是苏洛的陪嫁之物。
传闻当年苏洛嫁给安昌侯,苏泰为了爱女寻来价值连城的稀世玉石,为她打造了一副回门礼的穿戴。
不过那时,宣瑛都没出出生,他对这些事也是道听途说来的。
这时,安昌侯夫人也随着贵妇们走上前来。
祁丹椹突然拦在安昌侯夫人面前,行了礼,直截了当开门见山道:“敢问侯夫人,您的手镯、耳环、项链、头面是昔日安昌侯原配夫人的吗?”
宋慧娘本被众贵妇千金围着恭贺,要么是夸她儿子齐云星能干,要么是夸她有本事,安昌侯对她如何情深义重,府邸连半个妾室都没有……
她被所有女人艳羡着、崇拜着……
她正享受着被追捧的滋味,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等她反应,就问出这么尖锐的问题。
她脸色煞白,嘴唇嚅动,半晌没说出话来。
祁丹椹故意写下那个贱种的诗句,想让他们安昌侯府难堪,她提前开宴,将宾客都招走,没想到这人却在这里为难她。
她若不承认,肯定是不成的。
这确实是那贱人的东西。
那贱人死后,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她用用又如何?
但若她承认,那岂不是在满园勋爵面前丢人?
在这样的场面,她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头饰,却穿戴着故去原配夫人的头面首饰,说出去,她将会成为整个京都贵妇的笑料吧。
齐云星陪在母亲的身边,看到祁丹椹如此为难他的母亲,不由得怒从心起:“祁少卿,我们安昌侯府将你当成客人,并非怕你,望你有点礼数,别将你那乡野粗鄙的行径带到我们安昌侯府来。”
走在前方的安昌侯与宗室勋爵们被这动静吸引,纷纷回过头来,看向有争端的人群。
众人也不知祁丹椹要干什么。
就算祁丹椹与安昌侯府有点小摩擦,但人家正办大寿呢,何故这样为难一个妇道人家?
谁家府邸没点私事儿,首饰耳环而已,就算安昌侯府夫人穿戴了安昌侯原配夫人的首饰头面,那又如何?
众人不由得悱恻,窃窃私语起来,尽是对祁丹椹的指责。
安昌侯夫人见众人站在她这一边,不由得心里有了底气,道:“前些日子侯爷念叨着苏姐姐,今日是侯爷大寿,妾身特意学着苏姐姐的打扮,穿戴了她的头饰首饰,就为了让侯爷睹物思人。怎么?妾身触碰了哪条律法?少卿连这也要管吗?”
祁丹椹阴沉漆黑的眸子里晦暗极了。
他记忆中的那个女人才不会如此装扮。
她不需要紫色与牡丹红显示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