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祁丹椹脸色不虞,“没事,只是今后半年,我们可能要拮据点。”

宣瑛春风满面从身后走来:“祁少卿真是厉害,当日殿试时,策论与檄文震惊朝野,父皇本欲钦点你为状元,只是看你那一□□爬的字,才惋惜点你为探花。所有的人都喜欢你那篇策论,可在本王看来,你殿试的那篇檄文才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檄文是用于晓谕、征召、声讨等的文书。

祁丹椹来自乡野,用词直白利落,骂人批判更是一针见血,直戳人肺管子。

因此那篇檄文虽流传甚广,到底是上不得台面。

所以祁丹椹殿试的两篇文章,流传出去的只有那篇策论。

可无论如何,昔日宿敌是最懂他的。

他只稍稍一点拨,祁丹椹就明白他要干什么。

然后超常发挥,将海芦气得吐血。

这要是放到一般人身上,怕是真不敢开口。

就算敢开口,怕也达不到祁丹椹这效果。

祁丹椹想到宣瑛拿他当挡箭牌,不由得讽笑道:“殿下还真是贴心,这种费力不讨好得罪人的活,全都交给下官了。现在下官被罚了半年俸禄,家里揭不开锅了,殿下是不是该补贴点?”

嘉和帝为了安抚海芦与世家,不痛不痒的罚了祁丹椹半年俸禄。

祁丹椹不贪不敛财,还经常得罪人,俸禄虽不少,月末有余粮,但在京都买了座三进三出的房子,地段虽不好,但也花了他这几年的积蓄。

如今罚他半年俸禄,让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宣瑛微笑:“是父皇罚你的,关本王什么事?又不是本王罚的。”

祁丹椹冷冷看过去。

宣瑛照旧笑得阳光灿烂,俊美容颜如同旭日朝霞般绚烂夺目。

祁丹椹就在这迷死万千少女的笑颜中,面无表情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拍在宣瑛的胸前。

宣瑛拿起看了看,一股刺鼻浓烈的香味直充脑门。

他不解道:“这是什么?”

祁丹椹道:“前段时间,我在悲画扇结交了几位闺中密友,其中有位甚是仰慕锦王殿下。特地准备了香囊,让下官代为送给锦王殿下,下官念他一片痴心,就答应了。还望殿下念他一片真情,收下吧。”

宣瑛如同握住一条致命毒蛇般,将香囊扔给黄橙子,恨不得连手都剁掉。

若不是皇城外不能果奔,他怕是连触碰了香囊的衣服都要扒掉。

一想到这香囊是某位素未谋面断袖给他的,他就直犯恶心。

祁丹椹见宣瑛脸色骤变,满脸不适的模样,心里舒坦了些:“礼物已送,那下官告退。”

他上马车时,看到宣瑛拿着丝帕拼命擦手,目光愤恨的瞪了他一眼。

莫名的,他心情更好了些。

今天又是成功把宿敌恶心到的一天。

黄橙子拿着香囊左看右看,再看到自家殿下阴沉的脸,他愤愤替主子出气道:“奴婢待会儿就将这玩意儿给烧得连灰都不剩。”

宣瑛只觉得晦气:“走,回府。”

就在他上马车时,大理寺丞张涛从黑暗阴影中走出来,焦急喊道:“殿下,下官……海大学士的事儿解决了吗?”

在宫里侍卫来大理寺带走海芦,张涛就知道事情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