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死了,你爸早就跑了,舅舅是你唯一的娘家人,表哥才是以后帮衬你,让你在男人那受气后避风的地方,你、你别不?知好歹,连我?们都不?要,你就孤家寡人,死后下葬都没家人来看你。”孙明雷说?着又找到无限勇气,直起腰来,“你一个女人,没有娘家,以后活该被人欺负。”
“娘家?”严晴咀嚼着这个词,可笑的摇了摇头,“舅舅,你不?是早就骂我?,丧门星一个,生了不?值钱的女娃子,是个赔钱货吗?”
“家?我?本来就没有家。”
话音落,她忽然出?手?,一把夺过了他的菜刀,狠狠的砸向了身后,旋转玻璃门瞬间破碎,无数碎片向两人砸过来,噼里啪啦声?响彻大堂,众人惊讶高喊。
孙明雷大叫逃跑,“疯女人!严晴,你就是个疯子!从小就是个疯子!不?要脸的东西,活该你被七十岁的老鳏夫猥亵!向老男人求欢讨生活!”
他抱头害怕地跑走了,严晴始终站在原地未动,细小的碎片擦过脸颊,划过一道5厘米长的薄薄伤痕,鲜血流出?,她看着门外,黄昏落在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上,她呕了一声?,忽然弯腰,面色苍白的吐了一地呕吐物。
黑色卡宴驶上海山路,橙色的黄昏泼洒在海面,波光粼粼,不?远处的沙滩上,欢声?笑语细碎的穿过车窗落进来。
她迎着黄昏的晚霞往前走,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恶心让她胃里不?停地冒酸水,吐无可吐的胃只能难受的抽搐着。她缓慢地开?着车,想往家回,又一时不?知道开?去哪里,车最后在华澜的门口停下,她茫然地看着远处辉煌的的大门,疑惑的想,那个还没装修好的房子,是她的家吗?
浑身无力的严晴熄了火,额头贴上方向盘闭上了眼,躲着头顶桔红色的黄昏。
没几分钟,车窗忽然被轻轻敲了几下,她惺忪地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车窗外,楼屿望着她,看清她后点了点自己的侧脸,然后重?重?的朝她拧起了眉毛。
严晴呆呆地看着他,想说?:
楼屿,你是我?的家吗?
加重?的敲窗声?,把严晴从失神的状态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