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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你敢!”白流光一见婆子执着长鞭要往偏房里去,气得浑身发抖。

“我如何不敢?!不过是一个下人,吃了几天的乳汁子就命高过主子吗?!我看你也真是得了失心疯,竟会把她认成生母,一心庇护她!”白大郎君知这招有效,他心里的烦闷消散不少,快慰极了。

只要让白流光看着乳母受刑,她必定会对白家大人们的话言听计从。

听话便是好狗,谁还管狗伤不伤人呢?

冰天雪地里,白发苍苍的乳母被推搡在地。

粗使婆子一左一右制住白流光的双臂,逼她眼睁睁看着乳母受刑。

一记又一记的鞭刑,乳母累倦了,连哭都不会哭了。

她有气儿出入,但又似塌皮烂骨的一滩软肉,重重伏在洁净的雪地里,不知死活。

过了好久,乳母还是动了,她稍稍仰首,唇齿全是血迹,温柔地望着白流光。

像是快死了,又仿佛回光返照,她喃喃喊了句:“乖乖……”

白流光的眸子骤然瞪大,她记得这句絮语,小时候,乳母把她搂在怀里,为她掌灯,哄她“乖乖”。

她还记得小娘子,她心甘情愿为奶大的小娘子,吃这样多的苦头。

白流光如鲠在喉,张着嘴不住呜咽。最终,她颓然跪地,同阿兄道:“饶过她,我去服侍吕官人,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