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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香茫然摇摇头,她只知道,她的母亲在生下她和哥哥后,气血有损,没熬过月子就去世了。父亲爱重母亲,郁郁寡欢许久,也得了急疾,相继离了人世。

沈家与谢家一贯亲近,自小便常有来往。沈香以为两家乃熟识的世家,又是邻里,才得老人家偏爱几分,却没想到,族中关系比她想的还要亲密无间。

谢老夫人想起从前的事,怅然地道:“你母亲喜欢小娘子,总说自己福气好,哥儿衔来一个香香软软的姐儿,一下子儿女双全,再没有更欢喜的事。也是这般,她同夫婿定下了你们的名字。”

沈香才知悉,原来她和兄长的名字来历这样简单。她还当是什么“衔草结环”的报恩说法,看来父母亲也有很孩子心性的时刻,想起一出是一出。

烛光跃动下,沈香的眉眼也变得温柔。

她道:“那时劳烦您照顾了。”

“哪里算得上麻烦,我欢喜还来不及。你们出生时,怀青已四五岁了,明明该是个缠人小郎君的年纪,偏偏他怪,性子那样端稳持重。莫说彩衣娱亲了,就是来陪我听曲儿都少有。”

沈香眨眨眼,很难想象不苟言笑的小谢青是什么样貌。

“还是沈家娃娃好。”谢老夫人笑着按了按沈香的手,“你出世时,那样小的一只,我还担忧,会不会养不大。你母亲没家中大人伺候,正如我女儿一样亲厚。她欢喜极了,一直拉着我,请谢家帮衬着好好照顾。我受人所托,总得勉力试试。好在,你也很懂事,喂你吃什么都肯张嘴,还学怀青的喊人,一迭声儿喊我‘祖母’。要不是沈家就这么嫡出的两个娃娃,我真想把你领回家去藏起来。”

沈香恍惚记起从前的事,她确实很依恋长辈。小时候,沈家没有大人看管,她就往谢老夫人佛堂里钻。她喜欢谢老夫人温暖的怀抱,喜欢谢家祖母哄她午睡。

再大些,有男女大防了。她知道自己与谢家的婚事,心间满满小女儿的羞怯心思,倒是懂避嫌了。

往昔岁月被谢老夫人逐一唤醒,她也忆起了这些斑驳旧事,真的很怀念那段岁月静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