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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沈香强忍着胸腔里骤然刺骨的疼痛,怯怯喊出一声:“谢兄。”

谢青面上没有异样,依照儿时那样唤她:“小香。”

“谢兄认错了,小香死了,我是衔香。”

“我知。只是心里实在思念她,若贤弟不嫌,请允我往后唤你‘小香’吧。”谢青一贯温柔,说话如沐春风。

沈香没想到他原来对沈香也有几分牵挂。她还当他待自己的好,全然出于“未婚妻”的身份上。

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今夜她的眼泪,有缘有故,是可以哭的。

沈香红了眼眶,鼻尖子酸涩,哽着嗓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嗓子眼被千根针堵住了,只能发出一丁点嘶哑的、困兽似的哀嚎。

谢青叹了一口气,顾不上体面,撩起衣袍,轻手轻脚坐到沈香身侧。

他抚平整了皱衣,慷慨献出膝骨,问:“你想伏于我身上,同我哭一哭吗?”

“什么?”沈香错愕地望着谢青,缄默了许久。

这一夜雨声凄清,其实有谢青相伴,已经很知足了。

她不想和他过多牵扯,也不愿再耽误他。

于是,沈香强忍住内心那股子想寻人安慰的冲动,落寞开口。

“不了,会脏了您的衣。”

言毕,她低着头,良久不语。

却不知,谢青借着烛光,眉眼又落在她后颈,细细分辨藏于乌发间的那一颗焦茶色的小痣。

纤细修长的颈子,润着玉光,不堪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