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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齐整的鬓发便是那时被花枝给勾下几根,披于肩上,散落风中,美得凌乱又恣意。

而这样一缕发,却在宴后,停留于李佩玉的掌心间寸许,容他细嗅。

啧。

登徒子冒犯了她,教人不快。

……

“谢尚书?”沈香忽然唤人。

谢青侧目,勾唇应话:“嗯?”

“您累了吗?”

“有些。”他不逞强,老实答话。

沈香回过神来,她是偶然一日不管不顾当差,却忘了谢青日日如此。她哪里是赔礼道歉,一心惩戒自己,分明是拉着人一块儿受罪!

人情世故上,沈香终是差了一截。

她羞惭放下笔墨,腕骨隐隐作痛:“那我们迟些再看案牍?”

谢青见她诚惶诚恐,不忍心再苛责。

于是,他笑道:“不必,今日歇下,明日再看。”

沈香瞧见谢青脸上那熟稔的温柔笑意,心知他已没了气性。那就好,她也松懈了心神。

她本打算回府,谢青却留了她一块儿用夜食。

谢青:“空腹入睡,伤脾胃。我既揽了你来帮忙做事,总要伺候好你炊饮,小香别推辞了。”

“好,听您安排。”话都说到这份上,沈香也就不客套。

好歹是谢青的地盘,沈香不敢坏规矩。她很好奇书房里的陈设,又不敢乱摸乱碰,只得睁大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四下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