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泽清向一个啃了一半默默的老人走去,“老人家,能跟你打听点事儿吗?”
老人感恩道,“你给老夫吃馍馍,救了我的命,尽管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祝泽清露出几丝微笑,“你们为什么要出来逃荒啊?”
老人顿了顿,眼睛一红,“小伙子,要是人人都像你心肠好就好了。”
他擦了擦眼泪,“哎,都是穷苦惹的祸啊!”
他长叹一声,“我们这西北方,本来耕种的地就少,连年干旱,更是少了许多收成。”
“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卖地,地主乡绅的地越来越多,我们这些贫穷人家就越来越少。”
“你知道每个县城的税收都是固定的吧?那些地主乡绅买了地回去,却不知道他们怎么做的,交的税越来越少,而我们地少了不说,交的税反而越来越多。”
“如此恶性循环,最后我们就活不下去了啊!”
祝泽清皱了皱眉,税收其实分为两部分:赋、役。
赋就是上交的粮食货币等财务,役则是应该履行的劳役。
税长期是以田税为主商税为辅的,大多是情况下商税不及三十税一。
而田赋除了按土地收取的粮食外,还包括依附于田赋的户赋、口赋等人头税。
意思就是:农民租种地主的土地,首先要交一部分地租,一般是三成,多的到五成,此外还要交给朝廷田赋,大概是每亩产量的一成,此外还要缴纳各种人头税,还要服劳役。
老人的意思是,一个县城田地数量不变,地主或者乡绅的田地增加了,税收却变少了,这就相当于加重农民的税收。
再具体一点,假如老人家里有三亩地,他卖掉了一亩,本来应该交两亩地的税了,结果依然要交三亩地的税,甚至四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