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宸的口腔温度很高,舌尖烧得灼热僵直。
易远身体压得低,贴近纪宸的胸膛。轻薄的棉质t恤遮不住体温和心跳。易远抓紧床单,将舌头下压,退烧药从口腔中消失,缓慢流入腹腔,在血液中循环。
易远收回舌尖,从纪宸身边起来,他攥紧已经空掉的药瓶,大口呼吸。
舌尖和嘴唇遗留着儿童布洛芬的草莓味,还有没全完散去的,属于纪宸的体温。
他没缓和太久,又拿出其他药,按照刚才的方法,全部喂了进去。
易远把空调调高两度,换了薄些的毛毯给纪宸盖上。
他没走,守在旁边,等着药物见效。
不到半小时,纪宸开始冒汗,易远拿来毛巾帮他擦拭降温。
等纪宸的体温彻底降下来,已过午夜零点。
易远连续两天睡沙发,他本就没精神,现在更觉得疲乏。他捏了捏鼻梁,撑着胳膊从床上站起。
“?!”
易远大腿发麻,脚没踩稳,瞬间跌落到床上。好在床大,没影响到纪宸。
易远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
纪宸突然翻了个身,手臂压在他腰部,像是从身后拥抱的姿势。
易远心思乱飘,胸腔鼓蓬蓬的,气都不敢喘。
好在纪宸没有醒,仍旧很安静。他体温已恢复正常,呼出的鼻息刚好落在易远耳垂,像清风吹羽毛。
吹一下,又一下。
没完没了。
易远没觉得痒,但柔软的床催人懒惰。
他不想起。
易远保持背对的姿势,缓缓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