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抱住他的手如铁链般紧紧锁住他的身体,无法动弹,像是很用力的想把他揉进心怀里,认为只有那里最安全。

哎,好麻烦,人为什么要生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感情,最后又把感情变成枷锁,锁住那些原本坚定不移的信念。

良久,沈伽黎伸出手拍拍南流景的肩膀:“回去吧,饿了。”

南流景点点头,他从没觉得原来“饿了”是这么动听的词语。

但一旁的沈岚清却忽然拉住沈伽黎的手,眉头紧拧,语调开始发颤:“哥哥,不是答应我要一起吃夜宵?”

刚才沈伽黎独自一人穿过小巷时,听到了奇怪的脚步声,那时手机又恰好弹出恐怖的新闻推送,他回头打算告知这位仁兄自己没钱,原本要命有一条,但现在也不太想给,毕竟好不容易才再次见到妈妈,想着该如何商量让他砍一根小手指走作罢,结果一回头却发现尾随他的是沈岚清。

沈岚清说今天来学校办理手续,碰到之前的同学便一起在学校附近吃饭,聊得尽兴忘了时间,结果正好看到沈伽黎打车停在学校后门,出于担心,便跟上来看看。

他便提出自己没吃饱,见哥哥拎个碗猜到他也没吃晚饭,提出要一起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沈伽黎没回应,他便当是默认,心里乐开了花,不成想一出巷子就看到了碍眼的人。

这个碍眼的人,再一次当着他的面抢走了哥哥,不知是否故意,像是在宣示主权。

沈伽黎根本没答应他一起吃夜宵,也不想大半夜到处折腾,拎着碗上了车:

“累了。”

一句累了,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沈岚清揣在口袋里的手攥得用力,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手背凸出一条条狠厉的青筋。

而南流景接下来的话,在他眼里也成了小人得志般的挑衅:

“没人陪你吃夜宵么?要我打电话通知南斐遥?虽然你和沈伽黎是兄弟,但大半夜喊别人老婆出去吃饭,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