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接水晾凉。
他打开水龙头往盆里送水,滚烫热水蒸腾热气弥漫,盆中衬衫肉眼可见的开始皱缩。
沈伽黎望着盆,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多心了,晾凉热水再洗衣服,没有不对。
折腾了大半天,浴室已经水漫金山,洗衣液的泡沫都不知怎么跑到了天花板上,到处都是,这浴室像打满了补丁一样。
小纸条上写,洗过的衣服不能拧,稍微控水后直接挂到三楼阳台,否则会留褶子。
沈伽黎拇指与食指相碰,翘着兰花指捏了捏衣摆算是控过水,拎着和刚从水里拿出来没差的衣服上了楼,所到之处尽是亮晶晶的水痕。
洗完啦。
好累,歇会儿。
蜷缩在沙发上,沈伽黎很快进入梦乡。
直到下午一点钟的门铃声再次将他吵醒。
懒洋洋的去开门,门口站着个西装革履、金边眼镜的高个子男人。
男人一搭眼,看清了屋里人的长相。
头发微长,呈现不健康的棕色,但柔软且富有光泽。
仿佛对他来说睁眼都是件很累的事,半翕着眼,睫毛荫掩根根分明,淡色的瞳孔与他病态的白恰如其分。
瘦削的身体撑不起松松垮垮的白衬衫,颈间一点绛红小痣如落在白玉瓷盘上的血点,颓颜靡理,倒是十分好看,隐隐有种惹人心疼的怜爱。
男人在心中感叹一句,真是个美人,难怪南流景愿意与这样一位名声狼藉的大麻烦结婚,对方一定是有他人难及的绝对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