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伽黎秀丽的眉头渐渐蹙起。

“妻子”这个称呼听起来很怪。

他站了半天,觉得累了,委身坐在楼梯上,柔弱扶着栏杆,没扣扣子的袖口大敞,顺着手腕滑落簇成一堆。

该说点什么呢,果然他平等讨厌所有社交,动脑子想词儿也很累。

“早安晚安,祝你身体健康,恭喜发财。”沈伽黎一口气道。

好了,晚安也一并提前招呼了,身体事业的祝词也都有了,可以放过他了咩。

李叔&司机:……

南流景背对着他,微微偏过头,余光看过去。

坐在楼梯台阶上的沈伽黎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双手无力扶着楼梯栏杆,衬衫还是昨天那套,半截衣摆从裤腰探出来,松散不成型,包裹住瘦削身体,撑不起身体的轮廓。

整个人都是一抹病态的白,几乎与白衬衫融为一体。

他斜斜靠着栏杆,露出的半截颈子雪白如瓷,不知是不是被蚊子叮了,漫着一点艳丽的红。

“沈伽黎。”南流景收回视线,冷冷开口。

沈伽黎没力气张嘴,于是用脑电波回应了他:嗯,快发表你的重要讲话,讲完了我要回去躺个五分钟。

“两件事。”南流景的声音永远没有温度,更像是命令,“衣服洗了,然后,今天会有心理医生上门做心理咨询。”

心理医生是南流景高中时的老同学,也是南流景为数不多不那么戒备的人,倒是达不到信任的程度,但却是个好用的工具人。

而心理咨询只是个幌子,他要从医生这里知道沈伽黎内心不为人知的小九九,为退婚计划添砖加瓦。

而一会儿要做心理咨询的房间,已经装好了针孔摄像头。

“我不会洗。”沈伽黎道。勉强多说了四个字,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