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倚着一只巨大的等身人偶,针脚粗糙,表面泛着一层老旧的黄,面容实在算不上可爱,甚至有些俗丑。

而这只巨大人偶怀里,纤瘦苍白的少年被绑着双手,安静跪坐在地,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这只人偶身上,像是欧洲神话故事中对着月光祈祷的天使。

垂下的睫毛在眼睑投出阴影,根根分明,柔和漂亮的唇线不着力度轻抿着,月光氤氲,在玉珠般的鼻尖形成一个小白光点。

良久,南流景缓缓来到他身边。

他那安详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趴在妈妈怀里,被皮带绑着手还能睡得如此安稳,是个神人。

南流景从他脸上移开视线,森寒冷笑。

装傻充愣真是经久不衰的好计谋。

恐怕这个人,现在还醒着,正悄悄感受自己的情绪变化。

那一出艳照变腊肠,不排除是他自导自演,造势洗人设。

那就看他还能坚持多久。

翌日。

沈伽黎是被腿根的酸痛闹醒的。

他保持这个跪趴的姿势一整晚,双腿大开,这会儿又酸又麻。

他动了动双腿,换个姿势打算继续睡。

“咚咚。”房门响了两声,门外传来李叔扰人的声音:“沈先生,该起床吃早餐了。”

“我不想吃……”沈伽黎把脸埋进人偶颈间,瓮声瓮气又慵懒散漫。

“不可以哦,早餐是一天的营养来源,既要吃饱,也要吃好,古话说得好,一日之计在……”

沈伽黎烦闷地叹了口气:“起了。”

洗漱好下楼后,恰见南流景已经整装待发,只留一个背影。

来接他的司机进门后正帮他检查轮椅有无疏漏。

“沈先生,和少爷打个招呼吧,你是他的妻子,这些规矩不能丢。”李叔对沈伽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