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宴会正式开始前,各路名流手持香槟三三两两谈笑风生,借着名利场搭桥牵线,为日后合作厉兵粟马。

艾凡也在场,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名流们同他们交流时说着一口标准的英式英语,捧人夸人的词汇组合得恰如其分,艾凡的父亲自打入场后,那嘴巴就没合拢过。

倒是艾凡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在人群中流转。

他看到了南流景,独自一人滑着轮椅而来,身边空空如也。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南流景,但却是第一次以另一种身份面见南流景。

“父亲,我去那边打个招呼。”他扔下一句,随手端了香槟向南流景走去。

南流景自进门起,只有寥寥几人上前寒暄,看来势利眼们已经厌倦了同没有实权的傀儡打交道,深知今晚要迎来唯一的继承人继位,都在卯着劲合计着怎么讨好南斐遥,对于坐在轮椅上的南流景视若无睹。

南流景却也乐得自在,如果能省去这些无意义的寒暄,他也好尽早抽身回家给沈伽黎煮南瓜粥。

没出息,是为了给沈伽黎煮南瓜粥而活么。

思忖间,身边落了一道黑影。

他抬眼看去,一身形高大的金发男人伫立在面前,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南总,好久不见,近来身体可好。”艾凡端起酒杯,笑问道。

南流景记得他,除了有过合作,上次下雨天也是他开车送沈伽黎回来,还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凝望着沈伽黎离去的背影。

邪恶的名利场中,哪怕对方睡了自己的老婆也得赔着笑,但南流景只是抬了抬酒杯,并没有和他碰杯的意思,轻一口香槟酒,视线散漫看向一边。

艾凡也不恼,在他身后看了一圈,笑问道:“今天没看到沈先生到场呢。”

“爱人身体抱恙,不能参加晚宴,让你失望了?”南流景轻蔑笑道。

一般这种场合中称呼另一半多是用“丈夫”“妻子”之类比较正式的词,但哪个词都不如“爱人”来得铿锵有力。

如果用“老婆”,也不是不行。

果不其然,听闻这话后,艾凡脸色愠了愠,很快恢复得体微笑:“对此我深感惋惜,沈先生是个非常有趣的人,还以为今天也能与他轻松相谈。”

“不会的。”南流景放下酒杯,撵人的意思很明显,“他多半不会理人,我了解他。”

艾凡回想起和沈伽黎相处时的种种,南流景说得没错,大多数时候他都不怎么理人,同他讲话十句能回两句就不错了。

So sad

但自己绝不会放弃!他有信心,论家世相貌,他都不输眼前这个一辈子靠轮椅生活的男人,无论是生活和谐还是床事和谐,他都有信心做到最完美。

一转眼,南流景已经滑着轮椅离去……

另一边。

南斐遥精心整理着领带,听着南丰在耳边喋喋不休同他说着今晚的注意事项,但他心思全然不在这边,开始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身影。

环伺一圈,他终于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男人,而对方也好像在找人,跟在父母身边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似乎也在寻找谁。

Nice,找到了。

他扔下老父亲三步两并做至沈岚清身边,故意挺了挺肩膀凸显自己西装下劲悍的完美宽肩,温柔笑着:“岚清,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么。”

沈岚清没心情搭理他,这种没新意的问候他都懒得回应。

哥哥呢,不是说哥哥也会来,怎么没看到他,哥哥病情如何了,都不给我回短信,我快担心死了,这个该死的南斐遥还在这挡我视线。

找不到人,他病急乱投医:“我哥哥呢,看见我哥哥没。”

南斐遥脸色剧变,铁青铁青。他现在已经听不得“哥哥”这个词,无论是他哥还是岚清他哥。

他不知道沈伽黎今晚是否到场,他只知道再不采取措施事态将朝着不可挽回的局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