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看见她脸上被何家卫制造的指痕和伤痕时,他恨不能把何家卫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吃他的血肉,把他片成一片片碎片扔进地狱。
当他看见她那么委曲求全地求着自己,他有很多办法让她煎熬、等待,但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一转身就找了别人,他就再也没办法冷静了,只要想到那种可能性都会让他发疯,他再也接受不了别人拥有她,一根头发丝都不行,她只能是他的,从头到尾都只能是他的。
他把自己变成那种高高在上的模样,用言语击伤她,可耻地也希望她领教自己曾经遭受过的疼痛,可是他最真实的感受告诉他,他根本从来没有真正做到过放下她。
那些东西被他一再压抑在血管深处,压到每一丝血液的汇集之处,用几乎恐怖的的力气压紧,埋到最底处,用最冷静理智的外表包裹起来,可只要导火索一拉,砰,一切功亏一篑。
那些感受被他一再的忽视、唾弃,直到今天,终于不可控制的爆发出来。
他的内心、他的情绪被野蛮地暴力地牵引着,完全不受他控制地,可以肆意地绝望地被践踏、被抛弃、被忽视、被摆布,几乎要把他活生生撕扯成两半。
他一点都控制不了,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那种瞬间坠入万丈深渊的感觉又来了,与他当时胃出血切胃之后,边呕血边看到她婚礼照片那么幸福的笑容时的感受无异,这种感觉如同天罗地网把犹如困兽般的他罩下来,再无可逃之处。
医务人员早就来了,陈德修敲了两次门,两次都被傅斯里叫滚,所以他也不敢进去了,求助地看向席影。
这里这么些人,他觉得也就只有席影在傅斯里面前说得上话了。
席影沉默地站着,片刻后敲了敲门,然后直接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