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影接住那个东西,像是拿住了一块烙铁,然后惊觉那是个针孔摄像机。
有什么东西忽然窜上她的脑海,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陈经理狭长狡猾的眼睛,蕴藏在一层肥肉之中,布满贪婪和狡诈。
她瞬间明白了陈经理的意思,她下意识地摇头。她想下车了。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陈经理用粗壮的手指指了一下她。
“你眼睛里挺有东西,不想就这么离开翻译这个行业吧?你现在处境很难,没人帮你的话,你无路可走,我说得没错吧?”
席影没有说话,她揪着自己挎包的带子,低着头,一面疯狂地拒绝,一面努力地说服自己。
陈德秀能力很强,绝对可以替她洗冤,如果她答应,西西、妈都可以有救,他们可以安心在上海治疗。上海的医疗很先进,说不定西西和妈能活到正常人的寿命。
车速不慢,但她却觉得这是她坐过最艰难的一趟车。
兜兜转转,他们经过上海很多陌生的建筑,然后停在一座酒店面前,在门童为他们开车之前,陈经理对她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拍下这个人的丑闻,至于你自己的脸怎么避开摄像头,好好琢磨琢磨。”
她被带进一个房间,23楼。
陈德秀目送席影进去,转身拨通了一个电话,精明谄媚地笑着:“喂,傅总”
房间很大,大得让她惊恐,里面吊顶灯繁复冗杂,金色地毯,米色沙发,每一块地砖都雕刻着精细的花纹,那一整扇落地窗有无比精彩的视角,可以看到湛蓝的天,幽深的老洋房和精致的花园。
传说中的总统套房,一天几万的费用,每一处都燃烧着金钱的味道。
房间里好像开了空调,但她同样觉得恐怖,三月底的时候,为什么要开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