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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雪一直觉得师父清贵高冷如雪上花,不是她能肖想冒犯之人。

但他好像独独偏爱她,屡屡为她破戒。

施雪爱重师父徇私情的模样,只因她是他的小徒弟吗?因此,她十分爱惜这一重师徒情谊,不忍破坏。

那一缕锦色的衣袍递至眼前,施雪才后知后觉回过味来——嗯?师父好似心情很好。

他很好猜,若天阴便穿梧枝青袍,天晴穿火烧云纹白衫。今日的绣纹繁复艳丽,头一次见,施雪想不到师父换衣的原因,但她知他高兴。

沈赤抬手,一缕华光便钻入了施雪的头顶,整个人都变得飘飘然,通体温润。

沈赤问:“可有哪处不适?”

施雪甜甜地笑:“多谢师父关心,徒儿身子骨都大好了。”

一时间,她反应过来一事,忙跪到沈赤面前,向他道谢:“昨日有劳师父相救!”

“小事罢了。”沈赤细细端详一眼自己的指尖,难得有一寸紧张,“你……昨夜可是梦到了什么?”

他很在意,那一句“夫君”。

明知这些都是上一世发生的事,施雪不该有记忆,但他总会奢望,盼她能再多生一些爱慕,盼她能多亲近师长,不要畏惧犯下大不韪,他不怪罪。

他愿意她,以下犯上。

经过沈赤的提点,施雪立马想起了那些不得体的、绮丽的梦,人顿时仓皇了起来。她如坐针毡。脊背上泛起一重接一重的酥麻,整个人都僵直了。

她怎么会变成那种以下犯上的荒唐之人?她本不该有此师徒癖好。

实在是,罄竹难书。

她抖抖抖:“师父,我昨晚是不是冒犯您了?”

沈赤知道小妻子面薄,他是个体人意的师长,故而愿意为她解围:“没有。”

顿了顿,又绕回话题:“只是看你不大对劲,有几分介怀你的梦境。”

说吧,不必担忧,他总是偏爱施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