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交换。”谢必安主动提议道。
“不了,”骆雪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我不想欠你太多。”
“我不介意。”谢必安道。
“我介意。”骆雪道。
谢必安看着她,沉吟良久,没再坚持:“好,不勉强。”
“刚才我看你坐在窗边,好像在想事情,”骆雪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突然想起了很多曾死在我面前的队友。有很大一部分,我已经记不清具体模样了,”谢必安道,“我在想,祁阳、祁月,还有旭枫的样子,我总有一天也彻底忘干净吧。”
骆雪隐约听出了他话中的酸涩。
他方才对她说的那声“不勉强”,细想其实也是一种无奈。他被长久地困在这里,被迫接受了身边人都是过客。他抓不住,更留不住。
她虽能听明白,但她并不擅长安慰别人。见他看了过来,她把手中空了的杯子放到了一边:“饿了。有吃的吗?”
喝了小半碗米汤,骆雪喝不动了,放下了碗筷。人老了,器官也跟着老去,哪儿哪儿都是毛病。
她捏了捏酸痛的指关节,环视四周。
队友们都在埋头进食。有一新人心不在焉地啃了半个馒头,肠胃不适,跑去外头吐了。
伊桃倒了杯水跟了出去,走去树下给她拍背。
须臾,呕吐声止,院里传来了低泣声。
座下的轮椅被人推动。骆雪下意识抱紧了坐在她腿上的小巴,回头看了眼推着轮椅正往外走的谢必安:“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