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不好,头皮发麻。
她抱紧小巴匆匆收回了视线,快行了几步跟上岑寂的步伐,没敢再往上看。
入夜的林子跟白日里所见很不一样。
原本繁茂的树叶全掉光了,光秃秃的枝杈在暗夜下摇来晃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细听很像是啃骨时的咀嚼声。
路径也不同,越往里走,树与树之间的间距越密。
这般诡异的气氛下,脚下坑洼难行的路变得格外漫长。
也不知走了多久,狭窄崎岖的路面渐渐变得平坦开阔起来。又往前行了一阵,眼前陡然出现了一块空旷的土地。
那块占地面积很大的空地上搭建了个石砌的祭坛,高高的台阶两侧是精雕的玉质栏杆,台阶上铺有厚重的红毯。
祭坛的正中央端正摆放了一个长桌,长桌上是坠着流苏的红绸桌旗,上头的绣纹是个巨大的“囍”字。桌旗用两支银质的烛台压着,烛台上各插了三根未点的红烛。
满眼喜气的大红色。
看这布置,确实像是在办喜事。
“把祭品放上去。”岑寂低着声吩咐。
还在悄声观察的骆雪迅速收敛了目光,目视着他走到了祭台下方,缓步绕着祭台走了半圈,在西南角的位置掏出了罗盘。
挑着箩筐的两个壮汉步上祭坛的台阶,吭哧吭哧费劲往上爬。
旭枫见他们行步艰难,下意识往他们走远的方向迈了一步,似乎是想帮忙。可他前行的步子还是停下了。
许是想到了那箩筐里装的祭品是活人,他心里的那杆秤在“道德”和“生存”之间来回摇摆,怎么都过不了心里的那道槛。
他挺纠结地盯着晃来晃去的箩筐看了会儿,直至挑着箩筐的两个壮汉走到了铺有红布的长桌前,他才皱眉撇开了视线,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