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他?不能再优柔寡断耽搁许多盐了。
虽说成亲又和离对姑娘家的名誉很不好,可?倘若许多盐一开始就厌恶这桩婚事, 厌恶着生活在曹家的每一天?,为着所?谓的名誉继续在曹家过着日子, 每日对着一张厌恶的脸, 那这样岂不是更痛苦么。
趁着为时?尚早, 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也还年轻,他?把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提出来, 是何选择, 他?会尊重她。
许多盐看?着曹闻冷静认真的面容, 确定他?不是胡言乱语后, 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必再伪装,又不会再靠近, 还得……和离……
所?以,他?是知道了自己?是个?男人了!
许多盐张开了嘴, 人有些发呆。
他?顾不得高?兴, 只?是满脑子的狐疑:他?怎么知道的,郑魁告诉他?的?可?是郑魁也……
“你是个?好姑娘, 不管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怪你, 先前是我的错,不该欺负你们孤儿寡母勉强你嫁过来的。”
许多盐闻言, 忽而又松了口气,原来是不知道啊。
那竟然?还要和离!.
许多盐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还说这小子喜欢他?,若真的喜欢哪里会提和离。
他?真是自作多情,白瞎了一场。
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和离,是觉得他?就是个?麻烦精,害得自己?和表兄弟反目成仇而厌烦他?了?
还是说想一刀两断,省得到时?候郑魁在来家里寻衅滋事?
也是,说什么都是一起鬼混了好些年的表兄弟,便是起了冲突,说到底还是亲戚有和好的机会,不像他?,终究是个?外人罢了。
他?么,休了再娶别的就是了,左右现在他?是能挣钱了。
也好,也好,反正他?就不是自己?想来曹家的,若不是他?们两兄弟苦苦相逼,他?也不会非贪图那点彩礼钱嫁过来。
若是他?真的为了钱财不择手段,早就以色侍人,或是寻个?出价高?的骗钱了。
许多盐未置一词,但却有点发倔一般立即点了点头?。
这些时?日在曹家他?也一分一毫没?有损失,甚至过得还挺不错,还能轻轻松松的和离回去?,再好不过了。
反正他?又不会在意周围人的口舌眼光,到时?候踏踏实实攒点钱离开镇子便是。
可?是,真当是一切以最简单的方式出现在眼前时?,不必大费周折之?时?,他?竟然?好像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曹闻得到许多盐的答复,还是乍然?抬起了眸子。
他?咬牙,竟然?,她竟然?什么都不问不说,连一刻都没?犹豫的就点了头?。
难道这些日子他?对她不好么?即便是想走,那也犹豫几秒钟故作为难再答应吧,好歹也对得起自己?这些日子真情实意的把她当妻子照顾的。
曹闻嘴里发苦,但还是维持着男人的坚强和体面:“好,我去?写?和离书。”
话毕,他?便大着步子进了屋。
许多盐看?了那人的背影一眼,没?跟着进去?。
外头?的风拉扯着旷野上的树木呼呼作响,天?已经呈现出一种暗色,乌云密集的天?边隐隐响起了闷雷声。
夏时?出现这样的大风和天?色,少不得是一场电闪雷鸣的大暴雨。
许多盐吸了口气,压住心里不合时?宜的情绪,告诉自己?得快点收拾了东西,待会儿拿了和离书就赶紧回家去?,省得淋到雨。
他?瞧着院子里在风中飘扬的衣服,想着能为他?最后再做的一件事便是前去?把衣服收了回来,才不多时?的功夫,衣裳竟已经晒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