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用布巾往他胸口里擦,待会儿岂不是该直接上手宽衣解了!这不就是妥妥的暗示嘛!

曹闻捂住胸口唰的站了起来。

“不行,我,我今天不方便!”

许多盐被曹闻的动作吓了一跳。

什……什么?

他说什么?想方便?

想就去啊。

他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自己服侍他么?

他呆呆的看着曹闻,又没伤到脚,为什么不能自己去方便?!

狗男人!全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花花肠子!

要服侍是吧,他这就去用阳痿药泡手,让他不举!

许多盐起身要去拿夜壶,就又见曹闻甩起了手来。

“感觉筋骨上也有些发痛,胸口好闷,今天也太不方便了。不行,这样下去我怎么下地啊!”

曹闻看见人呆若木鸡的样子,才发现自己的动作太大了。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立马活动了下手脚,又扭了扭脖子。

许多盐闻言怔愣了片刻,半天没弄明白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好似这一刻他才是个哑巴一样。

不过管他什么心思,什么神经,只要是没想动手动脚也都还好说。

他心有迟疑,试探着比手语告诉曹闻,家里的活儿他会干,他养着就是。

曹闻也不明白它在说什么,不过大致猜测是她会费心之类的,于是干笑了两声才慢慢坐了回去。

接着两人心思各异,倒是相安无事的处理完了身上的血迹。

许多盐端着水盆出去时,不免微微吐了口气。

然而曹闻瞧人埋着头一言不发默默退出去的样子,他这下可没有觉得松气,反而心里不怎么是滋味。

她应该是发现了,自己那么拙略的借口人家怎么会发现不了。

姑娘家本就含蓄,都主动到这份儿上了还被自己丈夫拒绝,肯定难受。

明明心里都伤心了,却还是不争不吵,什么都依丈夫的意思,她真是个好姑娘。

曹闻实在是觉得抓马,处理这种毫无经验的事情,实在,实在是让他太没自信了。

他愧疚又自暴自弃的想,算了,以后一定对她更好一点,就算是弥补他心里的愧疚吧。

曹闻在纠结之中,疲乏又发虚的身体使他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再次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灰蒙蒙一片,已是将暗未暗的天色了。

推开门的刹那,夏至未曾全然退却热气的晚风,像是一汪温热的水一样泼在了身上,顿时洗却了半身的沉钝。

空气之中萦绕的山林庄稼和泥土的气味,清新好闻的让曹闻有些恍惚,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这样自然的气味了。

远处的茅草人家升腾起屡屡炊烟,柴火在灶膛里发出爆裂的声音在静谧的村野之中空灵又融洽。

所闻皆是人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