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钰也没开口安慰,她一向崇尚散养教育,摔跤了受伤了,该哭就哭,哭完再爬起来继续往前走,这就是生活。
他们太久没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坐着,好好观察对方了。
等儿子缓过来一点了,何钰扬起语气,说:“看来她把你照顾得不错。”
至少没跟以前一样,是个小皮包骨,饭也喂不下去。
何嘉许一怔:“她?”
“盛笑南,我让她帮我照顾你,”何钰笑着说,“怎么,她好歹也当过你老师,不会就每个月给你打钱吧。”
“什么?”何嘉许脑子里嗡的一声,好像被人从后脑勺敲了一棍似的,他母亲把他托付给老师?可是,明明是他主动去找老师恳求她收留自己。
“怎么了?盛笑南没跟你说过?”何钰问。
“没、没有。”害怕在母亲面前露出端倪,他不敢再细想,然而这种直觉一样的感受远快于理智,是不必细究就会给出反馈的。
母亲的行为好像已经侧面说明,老师和父亲的车祸并无关系,不然她怎么会把自己的小孩托付给她。
但他心里仍沉甸甸的,过去的重重迷雾似是似非,将人笼罩其中,难辨虚伪。
明明他也有权知晓,却只能在许久之后,以旁观者的身份追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