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不疾不徐地说道:“殿下自有自己的喜好,可是大病初愈,本就不该多食酒水,这是医嘱。乃是宫中太医所言,倘若余公子不信,便去问问太医院的李太医罢。”
太子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些。
哪来的医嘱?
阿珠这张口就来的本领,倒是越发厉害。
这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看着还挺是那么回事。如果不是从太子这个角度,能看到贾珠不自觉掐着指尖的画面——怕是也要给阿珠骗了去。
余庆兰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捏紧手中的酒杯,冷冷地说道:“区区一个太医,殿下这般尊荣,何必听从?”
贾珠看着余庆兰的模样,就好似在看一个蠢货,慢吞吞地说道:“余公子这话便是有些奇怪,太子殿下大病初愈,倘若不听从医嘱,而是胡乱饮酒,这后果,难道府上,难道公子能够承担得起吗?”
余庆兰一时语塞,半晌,愤愤地说道:“你这般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指责东宫,岂非亵渎,岂非有罪?”
指责?
贾珠眨了眨眼,从方才那段话里扒拉出一句“胡乱饮酒”,硬要这般说,的确是言辞上不太稳重。
……毕竟开喝的人是太子自个儿。
贾珠慢吞吞地说道:“殿下,方才我之言辞过激,亵渎殿下名誉,还望太子恕罪。”
从方才他们说话,太子手头上这杯酒就一直拿捏在手中,并未真正饮下,只是时不时转动一二。
待听到阿珠不含多少歉意的话,太子眼底终究是泛上了笑意。
只他对贾珠笑着,手里的酒杯却看也不看就甩了出去,狠厉的力道掼在了余庆兰的额头上,杯中酒立刻洒落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