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于世最难的就是做自己,恭喜他做到了。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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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流景兴许是太累了,回家后就打起了瞌睡,李叔知道他穿着西装不舒服,哄他脱下来,可他执意说老婆喜欢这样的他,死也不脱,最终西装革履的睡着了。
沈伽黎收到了短信回复:
【那就淮海路咖啡厅见。】
他要出门见个人。
赶到咖啡厅时,他要见的人已经提前到了,见到沈伽黎,她显得几分局促,低垂着头不敢正眼看他。
沈伽黎也懒得和她做无意义的寒暄,单刀直入:
"南流景坠楼当天你看到了全过程。"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对面的钟琳肩膀一颤,头埋得更低:“我没看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案发当时只有你不在工位,你说是因为看到蟑螂尖叫,但在我管理公司期间得知,卫生间一直放有灭蟑药,除此之外,保安称听到尖叫声到员工见你回到工位中间用时二十分钟,就算真有蟑螂,你见到就跑,几十米的路程需要跑二十分钟?"
钟琳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看到蟑螂害怕所以慌不择路跑到了楼梯间,稳定情绪后才回了工位。"
"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可卫生间出门正对案发现场,你不可能没看见。"
"停电欻,那么黑,我还近视,看不清很正常。"钟琳多了几分烦躁。
今天妈妈动手术,她又厚着脸皮请了假,不是来听沈伽黎对她夹枪带棒,她要赶回医院见妈妈。
沈伽黎也觉得好累,愚蠢的人怎么这么多。
警察终有一天会沿着蛛丝马迹查明真相,到时她录假口供一事也就不攻自破,摆明是有人威胁她或者给了她好处才使她三缄其口。
所以沈伽黎还是讨厌这个世界。
明明当初是南流景力排众议保住她的工作,她非但不知感恩反而以怨报德,人到底有怎样的苦衷才能不惜泯灭良知?
"你可能不知道,南流景所处那个位置时,再小的决策都有无数眼睛盯着,但凡做错一件事就有可能被拉下马,他为了你拿自己前途做赌注,现在只是要你实话实说,很难?"
钟琳低下了头,忽的沉默。
她也已经无路可退,即便把那五十万还回去又怎样,财阀做事向来心狠手辣,如果背弃他们,结局无非是死路一条。
所以沉默许久后,她还是道:“你别逼我了,我理解你想为南总伸张正义的心情,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我总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
沈伽黎觉得累了,无论怎么说也得不到结果,浪费时间见这个女人以为她会良心发现,原来愚蠢的是自己。
他拍下咖啡钱,站起身:“我小时候也曾经为了迫不得已的苦衷撒了谎,但谎言被拆穿后才更令我难堪,那一刻我才明白,人不能懦弱到连是非黑白都不分,就这样,走了。"
钟琳望着杯中的咖啡拉花,随着温度渐渐融化,变得面目全非。良久,她慢慢伏下身子,额头抵着桌沿,
无数的情绪涌上心头,致使眼泪终于决堤。
不用等谎言被拆穿,沈伽黎的这句话已经让她感到难堪。
这些日子常常彻夜难眠,她不会忘记是谁在她绝望时拉了她一把,但良心困扰岂会比妈妈的性命还重要
只是在痛苦抉择时,忽然想起上次母亲病危,拉着她的手不断重复:“你要做一个堂堂正正有良心的人。"
妈妈啊,世界上有太多无奈,这些无奈已经先我一步替我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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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流景家。沈伽黎从浴室出来,松松垮垮的浴衣还没来得及绑好便听到了手机提示音。
拿过手机一看,是严秘书发来的消息:
【董事会将于本周五举行,会议文件已经发送至您邮箱。】
董事会....
沈伽黎一秒emo,董事会需要做什么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南流景再不恢复他真的会发疯。
南流景进门的时候,沈伽黎浴衣还没穿好,松散在腰间,整个上身一览无余。
南流景直勾勾盯着他裸.露的上身,雪白的颈子连接着立体分明的锁骨,瘦而不嶙峋的身体被白瓷般的薄肉覆盖,颈间与胸间两点小痣红似血玉,分布在新雪般的皮肤上,有着艳丽到颓靡的美。
只是左胸口处一道粉色刀疤破坏了整体美感。
"这是什么。"南流景指着那处刀疤问。“手术刀口。”沈伽黎直言不讳。
"你生病了么?"南流景滑着轮椅靠近一些,想要看清那处刀口。沈伽黎视线搁在文件中,心不在焉道:“以前生病,现在痊愈了。”
"那……老婆你痛不痛。"
沈伽黎刚听到这句话,便感到温热的触感划过胸口,垂眼一瞧,南流景的手已经覆上他的胸部,说不好其真实目的。
“有点痛,所以你别摸了。”其实痛的时候早已过去,但为了躲开这不安分的手,他只能这么说。
他以为这么说南流景会懂得进退,但就在他打开文件的同时,不同于手掌的温热突兀在胸间蔓延开。
柔软的唇轻吻过刀疤,弥散开火热的温度。
"你做什么。"沈伽黎一把抓住南
流景的头发,拽着他往后仰。
南流景被扯着头发,痛的眯了眼。“我妈妈说过,痛的话亲一亲就好了。”
"变态吧你。"
虽然南流景现在是个智五渣,但那一身腱子肉不容小觑,稍一用力,便将沈伽黎整个人按倒在床上,他双腿端坐轮椅,上身全部倾斜,将所有的力量压在沈伽黎身上。
沈伽黎弱小无助又可怜jpg
沈伽黎:这人我是喊还是不喊?现在家中只有李叔,喊来了他难保不会帮助南流景按着我方便他上下其手。
算了,放弃了。
南流景紧紧抱着他的腰,眼神清澈中又有一丝愚蠢。"老婆,你不是说如果我表现好会给我奖励?"
沈伽黎移开视线,在心里tui了他一口。
“那能不能让我亲亲你的伤口,以前骑车摔了,母亲就会亲亲我,真的就不痛了。”南流景说得诚恳,"老婆,我不想让你痛。"
沈伽黎叹了口气。这个人,就算失忆了也不会忘记他的母亲,那应该是他不幸的童年中为数不多
的光明,只是到最后这唯一的一束光也被他亲手掩埋,该有多难忘才能使他击败生理性的遗忘,再次回想起曾经。
心里有点酸酸的。
他渐渐放松了身体,舒展开双臂,低低道:“亲吧,轻一点别弄疼我。”柔软的发丝扫过胸间,口鼻喷洒出的热气打着转儿在皮肤上流转旖.旎。
沈伽黎像条死鱼,大字型平躺,怔怔望着吊灯的花纹,刺眼的灯光致使他眯起眼睛,短暂的规避掉视线后,胸前的触感更加清晰。
这种感觉很奇怪,很痒,又很热,嘴唇偶尔间碰到那点樱桃,电流蹿过,像是在给小婴儿哺乳。
良久,南流景抬起头,抓着他的手晃了晃,笑问道:“还痛么。”沈伽黎视线虚虚看向一边,本想说“痛个屁”。
但他鬼使神差的:
"还有点痛。"
大手顺着肌肤纹理划过,在极致仰起的颈肩画出柔和的弧度。南流景的声音倾耳温柔,微笑的眉眼弯弯似月牙:“那我再努力。”
门外的李叔端着助眠热牛奶陷入沉思:这门我是进还是不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