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也在幻境中看到了费氏的离世。

其实费氏是可以过上好日子的。

早在郑燮还未曾考中的时候,她的儿子就已经当官,只是放心不下郑燮才一直没有离开。

这样一位长辈的付出,换做是姜烟也很难不动容。

郑燮的一生中,有一半的时间是与费氏相处。

只是行在路上,又想起费氏早些年对他的谆谆教导,郑燮没有让自己沉浸在哀痛里,很快就在范县振作起来。

范县为官的这四年,他体察民情,重视农桑。治下也清明,对待百姓更是十分亲和。

一时间,范县虽不至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范县中人却也知道,如今的县太爷是个好官。

在郑燮调任潍县的时候,更是不少人前来相送。

“很厉害啊!”姜烟骑在一头小毛驴上,旁边的郑燮也骑着小毛驴,另外一头小毛驴拉着一辆小板车。

他中进士之后再娶的饶氏抱着一个年幼的孩子正坐在上面。

郑燮却只摆摆手:“不过是做了为官者应当做的,他们越是感激,我反而越不敢受。”

“为什么?”姜烟不解。

“我从不觉得自己做得有多好。可他们却如此感激,依依不舍。想来也不仅是这几年的相处亲厚,更多的是因为在我之前的官员没有尽到责任。”

郑燮从来不觉得处理好县里的政务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更不觉得为官清廉有什么好值得称赞的。

可就是这样,他却听了一路的不舍和夸赞。

“若是放在姑娘那个时代,这样的事情姑娘也觉得是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