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这死因之后,若隐若现的瑕疵乃至败坏。
可是,那晚姜秧穗掌掴陈适逢的巴掌,却像个无比坚定的证据。她好像掌掴了他们自己,也掌掴了曲开颜。
她想告诉姑姑,原来过去是可以过去的。
因为她真正际遇里的,属于自己邂逅的人,更重要些。
哪怕这样算作自私,她也不辩驳,父母的过去,她什么时候起已经不想追究了。她甚至想过,如果周乘既势必和陈适逢利益牵绊着,她愿意就这样含糊着遮掩着过他们自己的生活。
可是周乘既不这么想。他眼里心里的骄傲,甚至不允许他爱护的人受一点委屈。他宁愿把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积攒这么多年的功劳毁之一旦。他宁愿回去跟他父辈低头。
曲开颜是惭愧的,也是心惊的。她害怕哪天这样一个骄傲的人,知道她心里其实是清楚的甚至逃避追究的,他也许会对她失望。
事实也证明,她这么多年加起来,都没有这短短两个月与他相伴时,来得澄明与踏实。
她的开心安逸骗不了自己。
从来他都是富足的。
她不把她的过去追究清楚,那么,她永远是寄居的、褴褛的。
曲开颜终究起身来,她最后一句问姑姑,“爸爸除了嗑药,你还知道点什么?或许,我请你直白地告诉我。”
曲意年哑口。
可是曲开颜这么多年,她早不糊涂了。姑姑这种雷霆手段的人,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点什么,或者谁给她背调了,她的性子看到兄长这样的死故,她决计要调查清楚的。
当初父母离婚其实很平静。只是开颜懂得妈妈那个拥抱,她才坚定地选了爸爸作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