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闪烁之际, 他没来得及思考, 映入眼帘的就是哇呀呀的贺冲儿认生地扎进曲开颜的怀抱里。
她说得好像是对的, 贺冲儿好依恋她。这样耐性低声的曲开颜,也是周乘既极为陌生的。
陌生到,床尾这头的人认清一个本能真谛。
男女之间的爱好像不需要教;
舐犊之情亦是。
这么个破败的她,偏偏对孩子极为有招, 也有爱。
贺冲儿搂着娘娘的脖子, 头一句话就是, “这是哪里呀?”
“娘娘,我刚才做梦,有一个炸/弹掉到我的床上, 然后我就醒了。”
娘娘乐不可支, “嗯, 或许还是两个。”
贺冲儿睡醒,一脑门子汗。曲开颜指使周乘既,去开她的行李箱, 拿些婴儿用的棉纸巾来, 才交代又反悔了, “算了,给他洗澡吧。你去放水。”
周乘既两只手撑在床尾这头的靠板上, 听神般地看着曲开颜好久, 才牢骚出声,“你是来看我的吗?你们娘俩是换个地图来奴役我的吧。”
曲开颜淡淡笑意, 当着贺冲儿的面,把刚才他要的甜头补给他,“叔叔,我求你了。”
“再喊一遍。”
曲开颜怪他得寸进尺。
贺冲儿反应过来这个陌生的地方是叔叔的家了,连忙从娘娘怀里挣开,用落地签就能土著化的适应能力,蹦到叔叔腿边,乖巧地喊,“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