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提这样的要求,周迟译早就预料到了,“我需要时间。”
“多久?”
“等我可以被替代,等我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
“这要等多久?等到我死?”周海林拿起茶杯,他知道一名优秀飞行员的价值比一架飞机更大,“如果我要求你今年年底就回来呢?”
周迟译拒绝地很干脆,“不行。”
周海林笑了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二十多年,也就求你这么一次,”周迟译也笑,但这笑里更多的是挫败,从前他骨头硬,凭着一颗钢铁似的心往前撞,不会服软,也不求人。
这句话让周海林有了抉择,他到底以父亲的身份在跟周迟译谈话,还是周氏娱乐的董事长,“给我个理由,如果你能说服我,我会考虑。”
“两年前我参与新机试飞任务出了意外,及时跳伞才侥幸捡回一条命,都说人死之前脑海里出现的那张脸是自己最想见的人,所以我得承认,我比自己以为得更爱她。”
周迟译甚至没有过多思考,平静地说出口。
“以前觉得自己不需要太强烈的感情,也不懂得珍惜,她说在我这里受过的委屈不止一次,我竟然都没有意识到,由此可见这么多年我都挺差劲的,她不是非我不可,所以你也别想着拿我跟她之间的感情和她谈条件,没用的,如果盛离的事情结束之后,你能帮她甩掉我,她会对你感恩戴德。”
周海林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