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美团下单,收货地址填着你的,不好找,”陆止止拉上窗帘,蹲在地上看那几束花。
寇庄路从来没有给她送过花。
高考结束那天,她走出考场,收到了人生中第一束花,送花的人是陆淮。
“周迟译这是吃醋了吧?”
“管他吃什么,反正我吃不下。”
赵南霜忙到半夜才把作业发到老师的邮箱,刷牙的时候,嘴唇沾到牙膏泡沫,有点疼。
她从镜子里看到嘴角有被咬伤的痕迹。
周、迟、译。
越是烦他,心里就越会想他。
凌晨一点半,楼下有猫叫声,室友们都睡了,只有赵南霜的桌子亮着一盏小台灯,她拿起手机,先静音,再开机,粗略地看了一下未接来电,几乎都是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数量和那十八束花对得上。
点开那个看过无数次的黑色头像,他的朋友圈最新状态还是暑假那几张照片,头像下面也还是那句话:
to put to rout all that was not life
这是电影《死亡诗社》的台词,后面还有一句:以免当我生命终结时发现自己从没有活过。
一夜无眠。
赵南霜以前很少失眠,心事多了,就会睡不着。
早上去上课的时候,那些花还摆在宿舍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