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正亦邪的角色,邪往往只是一层表面张力,那种更切合他伪装的正派和温柔,实则才有最大杀伤力。
这是钟弥在这前后两个吻里得出的感悟。
唇与唇分开,她再看他,眼里柔得仿佛要落雨。
男人的指腹一下下蹭着她脸上柔软的皮肤,如一种无声安抚,他也告诉她:“弥弥,你不要把我们之间想成相互角力,那样你会很累,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是相互角力的关系,这不成立。”
“怎么不成立?”
男女之间,你来我往,互相试探,不就是强与弱的角力吗?
“因为我是倾向你的。”
那声音似寒冬暖风,叫钟弥一瞬怔住。
他继续说着,“就像你那天说,你看得清我们的站位,可是弥弥,你真的能看清吗?你甚至连我都没有了解。”
“你说你怕以后不能体面,你这么不相信我吗?我还不至于连一点体面都给不了你,我跟你说,不要想得太远,让你很难过吗?”
钟弥静静听他说话,到这里,她又看见他眉头微收的样子,与那夜她泪眼朦胧瞥见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
那种被水压挤得要缺氧的感觉,就快要重新钻回到她的身体里。
她抿住唇,像缩住自己一样,“嗯”了一声。
那一声短音,顿顿的,低颤如一截风里的小火苗。
叫人连继续说话都不舍得,半点动静不敢有,只用温热的手掌落在她额头上,往她耳朵边轻轻抚着,过了一会儿,才出声:“弥弥,你不妨问问自己,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真的是连反悔都没有半点损失的口头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