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愣,从不在私下主动提及旁人闲话的裴约素,上了马车后,也忍不住同刘若竹说道:“钱夫人美极,看起来比钱太守小不少。钱太守金屋藏娇,难怪惧内惧成这般。”
“哦?能有多美?”刘若竹从没见过裴约素这样夸赞一名女子的容貌,不免好奇。
“该如何形容呢?这世上美人千种,有人一出场便荷香满院,有人哪怕不说话也是暗香扑鼻。但钱夫人犹如牡丹,乃少有的艳绝之色。”裴约素回道。
刘若竹饶有兴致地盯着裴约素看了半晌,最后轻飘飘吐出四个字:“不及某人。”
裴约素自然知道「某人」指的是谁,脸色微微一红。
回到城内。
钱良宴请刘若竹,仍然选在了客栈内,方便了一伙人休息。黄远道早早地候在那里,除却男人们喝酒谈朝政的凭几外,他还预备了一张单独的小圆凭几。凭几上摆着新鲜荷花,看起来十分雅致。
裴约素看到荷花,就明白了这张单独的屏几应该是为在场「唯一」的女眷——钱夫人准备的。
“这潭州的大小官员间,关系倒是很亲密。黄县令连上级官员家的女眷喜好什么,都了解得如此清楚。”裴约素轻声道了句。
这话只有刘若竹听到了,他唇角似笑非笑,却不予置评。
钱夫人戴着幂篱进来,可是刘若竹所坐位置的角度,仍旧能在她用饭时,清清楚楚看到她的容颜。
因为他心上有了人的缘故,所以钱夫人的美貌在他眼里,美则美矣,却毫无风情,不过是具精致的木偶。但这木偶也有她的长处,似乎没用胭脂,但面色和唇色倒是红润得很。难怪裴小娘子说,这钱夫人看起来,要比钱良小不少。瞧她周身用度,堪比宫中女官了。若是平时也不打紧,可这是在水患之时,就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