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黄远道的面黄肌瘦,钱良一副心宽体胖的模样,说话亦是不疾不徐。
“钱太守客气了,让你专程赶至湘潭,是你辛苦了。”刘若竹一脸和煦,昨夜的险象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裴约素仅是在一旁看着,再次感慨此人逢场作戏的能力。
“哪里哪里,下官没能第一时间赶来迎接刘侍郎,内心已是过意不去。不如咱们即刻回城,下官自掏腰包,请刘侍郎好好吃一顿。再者,下官也知道刘侍郎此来潭州的使命,账本已经准备好,还请刘侍郎一阅。”钱良眼皮子不抬,说话比黄远道还谦卑。
“如此,那咱们即刻上路。”刘若竹摆出「请」的手势。
钱良也客客气气地摆出「同请」的姿势。
还没走出几步,就有钱良的近侍上前,在他耳边嘀咕了一番,钱良面色立马大变样,忙催着套马车的车夫速度再快些。
他的变化落在刘若竹眼中,刘若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钱太守进城有急事?”
钱良点头,反应过来后又摇头否认:“不不,是,是拙荆,她惧热,所以催促我快些启程,不然日头升高,路上就难捱了。”
“原来如此。”刘若竹应了声。
启程前,钱良还派人从乡绅家的池塘里摘了新鲜荷花,拿宽口瓶装了井水,送进他妻子的马车上。
车帘掀起一角,裴约素刚好瞥见钱夫人的庐山真面目。身为女子,对自己同类的美总是格外敏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