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刘若竹一行人已经上了船。
江城富贵,加上水运发达,所以船只的宽敞和舒适程度,都远在其他地方所建造的船只之上,更不论船舱内一应物件儿,应有尽有。
炉子上煨着鱼肉,飘散出诱人的香气。
裴约素虽饥饿,但还能维持风度。刘若竹递了双筷子给她,她也不肯蹲在炉子上,丧失吃相。
“原本,白太守的手下拦着,绝不肯叫我轻易接触尸体,还是沈将军的人替我做主,差点闹到剑拔弩张的程度。”
“我去验了尸体,那名男子绝非白太守口中的流寇之辈,他的双手保养得宜,连一处老茧都无,更像是常年养尊处优的富贵人。他身上的衣裳偏大,看上去不像是裁剪出的,而是临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衣裳,就这么穿了,目的应该是混迹在百姓中,不引人注意。”
“喉咙处的伤口是致命伤,一剑毙命。男子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不过,他的舌头下压着一粒极小的丸子,我拿手指搓开,发现是砒霜。”
刘若竹略蹙眉,双眼如一汪幽深的潭水,只凝视着炉子上方的青烟,陷入沉思。
裴约素继续开口道:“这名男子身份未知,但我猜想,他这般打扮,目的应该就是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他绝非流寇,甚至不是普通的百姓。他舌下含着一咬即破的砒霜,可能是怕自己被俘,遭受不住酷刑,干脆自行了断。他,是抱了必死之心来的,只是可惜,还没说什么,就被杀了。”
“一般地方的百姓,都对地方的父母官较为熟悉,我与沈将军都是打长安来的,也并非什么社稷名臣,他为何能精准认出我们?”刘若竹语气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