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娘害怕自己的钱打了水漂儿,便用铁链锁着我,然后开始饿着我。终归是年纪小,正在长身体的年纪,经不住饿,我最终还是向食物妥协了。
我从不叫陈大娘阿娘,只叫大娘。她倒也不勉强我。
冬日时,我帮着清扫院子中的积雪,她便拿碗装些干净的雪块,在我咳嗽时,煮梨汤给我喝。
我渐渐对她产生了些依赖,我们俩就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年。
我不再想着逃跑,她也不再打骂我。
一年后的一日,陈大娘在路边看见一个小女孩儿,跌跌撞撞扑上去,嘴里喊着「小孩儿」。女孩儿的父母见况,忙将她拉开,将她赶走。陈大娘踉踉跄跄地回家,在院子中呆坐了一个下午。
从那以后,她看我的眼神就变了,我说不出具体的变化。总之那是一种赤裸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打量。
“昊儿,你过来。”她朝我招手。
我十分害怕,却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计,朝她走去。
“昊儿,我给你重新取个名字好不好?叫秀儿好不好?”她语气十分温柔地问我,却是不容拒绝的眼神。
我摇摇头,又畏怯地点点头。
陈大娘看上去十分高兴,搂着我亲了又亲。我没能从脸上湿漉漉的唾沫中觉察她的意图,却从邻居的口中得知,她死去的女儿单名一个「秀」字。
她是将我当作她死去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