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又望向羊肚子里,只一眼,她跌坐在地上,捂着嘴,干呕起来。
刘若竹轻轻拍打她的背部,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秦义轻咳两声,见裴约素难受得厉害,忙吩咐手下去附近的民舍里,给裴小娘子找一碗凉水来。
裴约素忙摆摆手,“不,不必了。还请不良帅速速将尸体带回衙门吧,这宗案子,是个要案。要是查不好,百姓要恐慌的。”
秦义见裴约素都难受成这样了,却深明大义,心中对她又敬重几分。
“还不快把尸体抬走。”他冲手下道。
一路上,不良人们赶着复命。刘若竹与裴约素同骑在马上,却走得极慢。刘若竹怕要是脚程快了,裴约素受了颠簸,真会吐出来。
“刚刚你看到的画面,应当很骇人吧,从未见过你如此。”刘若竹还是有些好奇,毕竟,裴小娘子可是瞧见云烟的尸体都面不改色的主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画面,能叫她恶心成这样。
“倒也不是骇人。只是心惊。”裴约素神色严肃道,“我刚刚看到那样小小的一条生命,还是一个肉团子,就这么血肉模糊地塞进了羊肚子里。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我想不出是什么人才会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这世上的凶杀无非情与仇,可稚子无辜,他又能与谁结仇呢?
裴约素不免想起王家的小儿,一阵唏嘘。可是那小儿至少还见过这个世界,享受过家人的宠爱。而这个羊肚子的孩子,连多看一眼这个世界,都不能够。
刘若竹也皱起眉头,一路上没再说什么话。
这其实不算是要案,但一定是重案。尸体的情况,不能够如实向百姓披露。否则真的会如裴小娘子所说,引起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