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竹想了想,确认道:“对。”
“我记得,当时凭几上除了书信、药方、茶碗外,并无别的东西。所以师傅若是留了遗书,不想它被风吹落,是不是应该要用什么东西压着?”裴约素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些念头,这些念头正迅速聚拢,即将形成一个新的发现,所以她语气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接着说。”刘若竹眼神发亮。
“所以不管师傅是拿胳膊压着,还是拿茶碗压着。富贵儿都应当是一个抽取的动作……”裴约素一边说,一边示范着这个动作。
“我记得师傅临去前那几日,表现举止是很奇怪,这其中包括,他是一个极爱洁净的人,但似乎那几日变得……不那么在意这些了。”
“我和你看到的刚刚相反,管大夫的房间是干净的,是刚刚打扫完的干净。”刘若竹记得很清楚。
裴约素皱眉,和刘若竹对视。
刘若竹从她澄澈的目光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大脑瞬间空了一刻,可过了会儿,刘若竹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快步走到踏进门槛,走到凭几前——
正如裴约素所说,凭几上挤满一层薄薄的灰尘。之前,根本没人留意这个细节。
他细细地端详了整张凭几的面上,眼睛再次眯了起来。
“这小子,真是不简单。”刘若竹讽刺地一笑。
裴约素也跨进门槛,望着那张凭几,缓缓而道:“凭几上没有痕迹,灰尘遮盖得很均匀。这说明,富贵儿根本没有抽信,最大的可能是,他直接将信放在了上面。”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现场会出现一封非管大夫亲笔,也非裴小娘子亲笔的莫名其妙的「遗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