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可能他真的听见了什么也说不好。我想,他应该懂得在县令面前乱说话的后果。”裴约素又客观地补充一句。
吴伯甫点点头。
“这几人描绘的凶手模样,也有共同之处,便是额头有疤。只是,单凭这个特征去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吴伯甫又道。
裴约素蓦地想起一人,她缓缓而道:“陛下身边的女官上官婉儿,昔日因触怒陛下,被施以墨刑。后来,上官婉儿为遮住痕迹,刺了一朵红色梅花来遮掩,没成想倒让上官婉儿看起来更加美艳,惹得宫女们争先模仿。”
吴伯甫脑中的灵光犹如电光朝露一闪,“往年受过墨刑的犯人,官府都有记录,这样能少排查很多人。”
“我也仅仅是想到这种可能性,或许,他额头上的疤,是不小心磕碰的也说不准。”裴约素又说道。
“裴小娘子说话总是留有余地。”吴伯甫笑道。
“总不能把话说死了,毕竟万事皆有可能。”裴约素回道。
吴伯甫眼中流露欣赏之意,朝裴约素道:“裴小娘子早点歇息吧,若是有什么短的缺的,尽管告诉拙荆,她会安排妥当。”
“多谢吴县令。”裴约素低头道,在他转身之际,忽而又唤住他:“吴县令,你和我说这么多,不怕我就是真正的凶手吗?”
吴伯甫静静地望向裴约素,沉着自信道:“裴小娘子这样聪明的人,若真要夺人钱财,定会用更聪明、更不叫人察觉的方法。”
裴约素心中一暖,此时此刻,吴县令的相信显得弥足珍贵。
吴伯甫饭也没吃,连夜折回去,看到那三人仍在互相指责,闹作一团。一旁的小吏和衙役看到吴伯甫,简直像看到了救星。毕竟,他们都拿这三人没什么办法。因为这三个人只是目击证人,而非犯人,不能用棍棒叫他们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