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已经细细勘查一遍,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这间屋子,刘若竹曾进出多回,今日来时,正接近午时,和记忆中的摆设相比,并无错漏。屋内也没有任何打斗痕迹,甚至于,每一个角落都被清扫得干净。对于管延京这样极爱洁净的人来说,现场的情况还真像是他准备好了一切,安然赴死一样。
也就是说,要么,管延京真是自杀,要么,他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杀。
刘若竹沉思着,一双桃花眼眯了眯,最后目光落在人群中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上。
“你就是报案之人?”刘若竹盯住他。
那道身影上前,是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看穿着打扮,家境应当不富裕。男人乍然被刘若竹提问,身子恨不得弯到地上去,磕磕巴巴地回:“是,是我。”
“就是你看出,管大夫的遗书,非他亲笔?”刘若竹又问。
不知是刘若竹此刻的官威过盛,还是男人本就胆小,竟吓得瑟缩起来。吴伯甫在旁有些看不下去,忙出来打圆场:“他叫富贵儿,原来在布匹店做搬运,身子垮了后,就靠媳妇儿给人浆洗衣物过活了。管大夫好几次不收他钱财给他治病。所以他对管大夫的字迹比较熟悉也是正常。”
“好了,富贵儿,刘侍郎只是照例问话,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吴伯甫又宽慰了富贵一句。
刘若竹看了吴伯甫一眼。此人能力平庸,靠的便是圆融的性子,怪不得能当长安百姓心中的青天大老爷这么多年。
刘若竹不再理会富贵,转身小心地捏起凭几上的信件,生怕破坏现场。可当他轻而易举拆开信件时,却忽而意识到,现场已被破坏,因为封口早被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