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信……”他的瞳孔蓦地放大,觉得不可思议。

“这些信怎么了?”裴约素心里发毛。

“这些信,是同一时候写的。”刘若竹幽幽而道,他抓着纸张,给裴约素解释道:“这不怪你,若非正经八百的读书人,对笔墨没这么了解。这是三国时,制墨家韦诞发明的中草墨,墨块制成后,可以防虫防霉,只一点不好,字迹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淡。可这些纸张上的字迹,颜色浓郁得几乎一模一样。”

裴约素接过来几页纸张,细细看了看,然后凑近嗅了嗅。果然嗅到一股淡淡的中草药的味道。

她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有些颓靡。

刘若竹一眼看破她的情绪,开口安抚道:“人长期待在草药味道的环境里,要么嗅觉变得异常灵敏,要么变得迟钝。更何况,这屋子里还熏着香,经久不散。你没注意到这一点,实属正常。”

裴约素努力压下心中的挫败感,开始顺着这一线索往下想,“听闻老鸨嫌弃他穷,没少对他甩脸子,倚翠阁的其他姑娘也曾亲眼见过他和云烟争执。在他人眼中,明明他与云烟的关系就没那么亲密。可是他自己口中,都是另一套说辞,偏偏还没有错漏。我有一个可怕的想法……”

“你说。”刘若竹其实心中也有了些想法,但他更希望由她说出来。

“会不会,这一切都是傅辰良一个人的臆想。他和云烟根本没有相爱过,从头至尾,就是他在纠缠云烟。爱而不得,所以杀害。这些信,与其说,是用来迷惑我们。不如说,他在铺陈那些自己和云烟相爱的细节。”裴约素大胆地说出心中所想。

刘若竹欣赏地望着她,随后嘲讽地评道:“唱大曲的,做戏能做到自己都信以为真,这个傅辰良,可真是个人才。”

裴约素想一想最初,她确实多多少少相信了傅辰良所谓的深情。

“傅辰良袭击朝庭官员是真,可是凭这些,还是很难定他杀人的罪。他口齿伶俐,一定会狡辩。”裴约素皱眉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