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软轿把手,慢慢悠悠吐出一句:“我们有个地方一直没查过。之前是没有合理的借口,如今,傅辰良和彭志筠都逃脱不了干系,我们便无需顾忌那么多了。”
裴约素脱口而出:“傅辰良与彭志筠侍妾幽会的地儿。”
傅辰良寄人篱下,珍儿依附于彭志筠生活。两人私会,必定有一个专属的地儿。可是,这个地儿能查出什么来?
刘若竹接道:“傅辰良迫切地想要回云烟的尸体,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直到看到这些信,我忽然想明白一点。他写了一出戏,铺陈了所有细节,在戏的结尾,大约也要首尾呼应的。”
裴约素一愣,迅速听明白了刘若竹的弦外之音。
“你是说,云烟丢失的双臂、心肝与嘴唇,都被傅辰良储存起来了?他在倚翠阁门口扔尸体,是为了吸引观众来看戏。他拿回尸体,是为了首尾呼应。”
“你很聪明。”刘若竹再次欣赏地望着她。
“那他躲在云烟房中做什么?只为了取回这些信件?这又是戏中的哪一幕?”裴约素问出心中疑惑的点。
刘若竹忽地一笑,他低声道:“我先前叫人去给彭志筠递信儿,告诉他,他的爱妾同傅辰良你侬我侬的事。后来,彭志筠叫了人去傅辰良亲戚的铺子上闹事。这样一来,傅辰良和这个珍儿自然都在家中无法立足,只能私奔了。”
裴约素瞬间恍然大悟,但又忽然觉得刘若竹被扎成这样还真是自找的。
珍儿爱慕傅辰良,一心想同他厮守。但傅辰良不过将她当作一个发泄欲望的物件儿,因了她甘愿倒贴,才勉强和她在一块儿。现在倒好,傅辰良的戏还没唱完呢,就被迫要和一个不喜欢的女子私奔了,他怎能甘心?傅辰良这样性格极端的人,对始作俑者刘若竹还有自己心存怨恨,想要报复,也并非不可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