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约素倒也没多想,当马车在街道上跑起来时,她才想起了什么,进而问道:“我是不是需要女扮男装?不扮作你的小厮,是不是不方便去?”
刘若竹看着她,没有说话,反而从袖中抽出一支鎏金菊花纹的银钗,抬手便插入她的发髻之中。
“刘侍郎,你这是……”
刘若竹将腰间拿出一块腰牌递与她看,“我阿婆是平寿县主,同来御使的阿娘有些来往。今日,我们是去拜访长辈。我是晚辈,你是我的侍女。到了来府,记得只拿眼瞧……”
“不多说话,也不单独行动。刘侍郎,你近日特别反常,你知道吗?我从前认识你时,你可没这么啰嗦。”裴约素打断道。
反常吗?刘若竹回忆起这两日,大概只有面对她时才会如此。
裴约素将发钗取下,端详了两眼道:“发钗虽不是用的最贵的料,但做工却十分精巧,是好东西。”
“来府的三等侍女也戴银簪,你若是过于朴素,怕是会被人瞧不上。”刘若竹调笑道。
“我不在乎这些。”裴约素摇摇头。
这些年,冷眼她已经见惯。旁人的冷言冷语,亦伤不到她分毫。
刘若竹忽然极其认真地看着她,问她:“这些年,你是不是过得极为辛苦?”
裴约素一愣,不明白他为何要问这个,心蓦地跳得快了些,莫名心虚地不敢同他对视,低头道:“一个仵作的女儿,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