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是吃食,有时是首饰。
我蓦地想起小时候,阿耶买回来的糖葫芦,也是双份,我和邹珠一人一份。
我最见不得这种「公平」了,我比她年轻,比她好看,比她有主见,我凭什么跟她拥有的东西一样。
我站在一旁,看着大虎和阿家围着邹珠怀里的孩子,一家子其乐融融,似乎只有我才是那个外人。
为什么都这么久了,我的肚子却没有动静呢?
我看着那个孩子,那个肌肤雪白,柔软得根本不像邹珠和大虎的小儿,希望他死掉的念头在心中愈来愈强烈。
接下来的日子,因着寒潮过去,天气偏热的缘故,我们这冬日缺水的地儿,居然罕见得接连落雨。
我坐在屋檐下,看着雨一点一点落下,打在地上,坑坑洼洼。
从小就听阿耶说「水滴石穿」的道理,水的力量虽小。可若是持之以恒滴在石头上,也能将石头滴穿。
我看着眼前这一片坚硬的泥地被雨点砸出的痕迹,有些出了神。
脑子里,不由地就出现王大宝哭泣的模样,他那颗柔软的脑袋,如果被雨水这样一滴一滴……我想着想着,唇角忽然泛起一丝笑容。
我找了好久,最后看到大虎买给儿子的拨浪鼓,眼前一亮。
白日,我将阿家晒干的钩藤偷了些出来,掺进他们的饭食里。
夜里,我趁他们熟睡下,来到他们房中,捏着鼓柄,对着大宝的额头一下一下……外面的雨似乎下不停似的,我认为,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