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忙上前,将王老太拉开。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这时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硬是抱着儿子不肯松手,衙役怕伤着老人,没有使出十成十的力,愣是拉扯许久,才将她拉开。

见她哭得一把涕一把泪,围观的百姓纷纷私语,倒也对她起了丝同情。

“听说这王老太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好不容易将两个儿子拉扯大,娶了媳妇,本来是要享福的,结果小儿子被大儿子杀了,这都什么事啊!”

“好像就是因为她小儿媳长得太好看了,引得两个兄弟争风吃醋!”

“女人是祸水哦!”……

堂上的吴伯甫又将目光投向邹玉,“你本是王二虎之妻,却与大伯哥通奸,后又妒嫉阿姐,设计杀死外甥,罪证俱在,你可认罪?”

又有衙役上前,将拨浪鼓和指纹比对的纸张,捧在手中给老百姓看。

而邹玉仿佛没听到声音似的,一动不动,只是呆呆地望着地上。

吴伯甫再拍惊堂木,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邹玉这才缓缓抬起头,她面容无惧,眼睛黯淡得吓人,像死人一样停滞不动,要把吴伯甫看穿了似的。

“要杀就杀,我本来也就过够了。”她眼底聚集出一股恨,从黯淡里爬出。

吴伯甫极少在老百姓家里看到这样不怕死的妇人,一般的女人上了公堂,要么吓得伏地不起,胆大一些的,也只晓得撒泼打滚。比起一旁的王大虎,这个邹玉倒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