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养父,他已经去世多年了。”裴约素低垂眼睑,语气有些微微的失落。
吴伯甫抚着胡子,感慨道:“裴小娘子年纪小小便如此厉害,那你的养父该是位怎样的高人啊,这样的高人怎么会是无名之辈,难道是世外高人么?还是小娘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刘若竹在一旁听得发笑,心道,还以为这醋大比自己知道得多,结果也不过如此。
裴约素并不想多聊这个,于是转移了话题:“吴县令,可否将拨浪鼓借我一观?”
“你随意就好。”吴伯甫令人将拨浪鼓捧到她眼前。
裴约素倒是小心,拿了帕子,轻悄悄地裹住它,放到眼前,细细看了又看。
县衙内,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裴约素,各个心怀期待。毕竟,衙门里都是俗汉子,遇到这么一位能查案的小娘子,可真是稀罕事。
裴约素想了想,走上公堂,一手捏住拨浪鼓的鼓柄,一手将帕子沾了印泥,涂在鼓面上,随后拿了一张纸,裹住鼓面,用力按压。
“裴小娘子,你这是——”吴伯甫话只说到一半。
刘若竹眼睛里迸发出一束光亮,他似乎已经猜到裴约素要做什么了。
只见裴约素将纸揭了下来,展现给众人看。
白纸红泥之上,有几枚清晰的指纹。
“秦朝初期,朝廷的很多重要官文在封口时都会使用粘土,保管文书的官员会将自己的指纹贴在粘土上。如果有人从外打开文书,指纹就会不同。我们的祖先从那时就知道,每个人的指纹皆不同,不然不会有画押这一做法。”
“在王家,拿拨浪鼓哄小儿的人一定不止一人。但是大家拿的通常都是鼓柄,只有一人才会每天捏着鼓面。一则,这样可以控制拨浪鼓不发出声响。二则,此人可以用鼓柄来行凶杀人。”